一名提干战士去军校报到前问我:能不能借我500元钱我当时愣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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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夏季的闷热让我们宿舍里的电风扇都快转不动了。我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旧杂志,老赵突然站在我床前,脸上带着少有的紧张表情。
"老马,能不能借我五百块钱?"他声音有点低,眼神游移不定。
我放下杂志,有点愣住了。在部队里,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,差不多是两个月的津贴了。但老赵平时人不错,总是乐于助人,而且马上要去军校报到了,我想他应该是有急用。
"怎么了?家里没打钱来吗?"我问道,同时从床底下拖出我的小铁皮箱。
老赵搓着手:"家里钱是打了,但还没到账,我明天就得去报到了。到了学校我立马还你,最多一周。"
我点点头,从钱包里数出五百块递给他。这是我攒了好几个月的钱,原本打算休假时给家里买点东西的。
"谢了兄弟,真是帮了大忙了。"老赵接过钱,脸上终于露出笑容,"等我当了干部,肯定请你吃顿好的!"
我摆摆手:"客气啥,都是战友。不过记得还啊,我还等着用呢。"
那天下午,我和几个战友帮老赵收拾行李。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,就几套军装、洗漱用品和一些笔记本。老魏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包槟榔,塞给老赵:"带上路上嚼,别睡着了。"
老赵笑着接过来:"你小子倒是大方,平时都舍不得分我一个。"
"那能一样吗?你这不是要去当官了嘛!"老魏嬉皮笑脸地说,"以后我去你那儿,你可得罩着我。"
我们都笑了起来。在部队,能考上军校确实是件光荣的事,意味着从此身份转变,从战士变成了干部,前途一片光明。
送行那天,天特别蓝。我们几个人送老赵到营区大门口。老赵穿着整齐的军装,背着那个我们都眼熟的旧帆布包,精神得很。
"兄弟们,回见!"老赵敬了个礼,然后挥手上了去车站的出租车。
"别忘了还我钱啊!"我半开玩笑地冲着远去的车喊道。
老赵从车窗探出头:"放心,一周准还!"
回去的路上,老魏凑过来小声问我:"你真借了他五百?"
我点点头:"咋了?"
老魏欲言又止:"没啥,就是觉得有点奇怪。昨天我看见他在打电话时特别高兴,说家里已经给他打钱了。"
我心里"咯噔"一下,但很快又释然了:"可能是搞错了吧,老赵人不错,不会骗人的。"
一周过去了,没有老赵的消息。我想他可能刚到军校,忙着报到和各种事务,没空联系我。又过了一周,依然没有消息。我开始有点担心了,便托关系联系了军校的一个老乡。
"老赵?没这个人啊。"电话那头的老乡一头雾水,"最近来报到的新学员里没有姓赵的。"
我心里一沉,挂了电话后,立刻去找连长问情况。连长翻了翻档案,脸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"老马,你说的赵建国是吧?他上个月就办了退伍手续了,根本没考什么军校。"连长叹了口气,"他说家里有事,申请了提前退伍。"
回到宿舍,我坐在床上发呆。被战友骗了的滋味真不好受,不是为那五百块钱,而是感觉信任被辜负了。老魏过来拍拍我的肩膀:"别想太多,就当是破财免灾吧。"
我试着拨打老赵的手机,显示已停机。又打了他填表时留的家里电话,接电话的人说不认识什么赵建国。至此,我算彻底明白了——老赵在骗我。
小班长知道这事后安慰我:"在部队里也有这种人,总是少数。别因为这事影响心情,咱们当兵的,主要是练本事,不是来交朋友的。"
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。在部队里,大家吃一样的饭,睡一样的通铺,互相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比地方上要深得多。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中,也会遇到这种事。
当年我刚入伍时,什么都不懂。是老兵手把手教我叠被子、整理内务,教我站岗时要注意什么,训练时怎么节省体力。我一直以为军营是个纯粹的地方,战友之间没有尔虞我诈,结果却被现实打了一巴掌。
半年后的一天,我在县城休假,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。那绝对错不了,是老赵!他穿着时髦的牛仔裤和夹克,手里还拎着几个购物袋,看起来过得不错。
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:"老赵,好巧啊!"
他转过身来,看到是我,脸色明显变了,但很快又恢复正常:"老马!真是太巧了!你休假?"
"嗯,回来看看父母。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"你不是去军校了吗?怎么会在这儿?"
老赵眼神闪烁:"那个...军校我没去成,有些情况变化...你知道的..."
"那我借你的五百块钱呢?"我直截了当地问。
老赵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:"这个...我最近手头有点紧...改天一定..."
"算了吧,"我打断他,"我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。在部队的时候,我真把你当兄弟了,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。"
说完,我转身就走,不想再多看他一眼。心里虽然有点难过,但也莫名觉得释然了。那五百块钱,就当是给自己上了一课。
回到部队后,老魏看我情绪恢复了,好奇地问:"想开了?"
"想开了。"我笑了笑,"部队里的大多数人还是好人,咱不能因为遇到一个老赵,就怀疑所有人。"
说这话的时候,我想起了刚入伍时的情景。记得第一次站岗,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。老兵小李过来偷偷递给我一块奶糖:"含着,不那么困。"后来下暴雨,我们值班室漏水,大家一起用脸盆接水,笑着说像是在洗衣服。还有冬天早操,天还黑着呢,我们哈着白气在操场上跑步,跑完后大家互相搓脸取暖...
这些点点滴滴的回忆,才是军营生活的真实面貌。老赵只是一个意外,一个不该出现却偏偏出现的插曲。
入伍第三年,我当了班长。有一次,一个新兵急需用钱,想向我借两百块。我犹豫了一下,然后掏出钱包借给了他。老魏看到后直摇头:"你还敢借啊?不怕又遇到老赵那种人?"
我笑了笑:"总不能因为一次被骗,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。再说了,咱们天天在一起,真要是坏人,早看出来了。"
果然,那个新兵下个月一发津贴就立马还了我钱,还买了包烟表示感谢。我婉拒了烟,但心里却暖暖的。
现在想来,那五百块钱虽然不多,却教会了我一个值钱的道理:在任何环境下,都要擦亮眼睛看人,不是所有自称"兄弟"的人都值得信任。但同时,也不要因为一次被骗就否定所有人的善良。
两年后,我退伍回到地方工作。偶尔和老战友聚会时,会聊起老赵这个人。有人说他后来做了小生意,赚了不少钱;也有人说他欠了一屁股债,躲债去了外地。不管他现在怎样,那段经历都已成为我军旅生涯中难忘的一课。
老班长临退伍前对我说过一句话:"当兵的日子,苦点累点没关系,只要心里亮堂就行。"我一直记着这句话,不管是在部队里,还是回到地方后的生活中。吃过亏上过当,反而让我更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友情,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人。
至于那五百块钱和老赵,早已成为我军旅生涯中的一个遥远回忆,偶尔想起,也只是一笑而过。毕竟,成长的路上,总要交些学费的。
师友们,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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